谈起延安方言,当首推“老子”一词,延安人给我的感觉是豪爽无比,在全国以豪爽著称的山东大汉若站在延安人面前,恐怕得如江南女子,有几分娇羞、几分妩媚。
延安人嗜烟酒如命,本人所在的广告公司若没有烟酒广告,恐怕这会儿员工都得到街上发放“雄巴伟哥”的传单以维持生计。关于延安人与烟酒,本人准备另拟一文来写。
回来继续写“老子”。基于豪爽的本性,延安人把“我”不叫“我”,而叫“老子”,延安人说“老子”二字是有讲究的,“老”字要咬的清清楚楚,“子”字要轻轻带过,以暧昧为最佳。如初恋的情书,似说了,又好像没有说出什么啥来。这样才为正宗的“老子”,所以以下我把“子”字用括号包起来,以表示其似有非有。在延安说“老(子)怎么样怎么样”,绝没有人当你是骂人,甚至在诸如女朋友对象爱人妻子媳妇老婆那口子之类的神圣人物面前也有这么说的,只是好像没有谁在老爸跟前自称“老(子)”,可见李鬼虽狂,在李逵面前还是要礼让三分的。
在普通话中,“我的**”当后面的主语指人的时候,可以将“的”字省略,简称“我**”,如“我姑姑”、“我老师"。延安人在这里管“我”不叫“我”,也不叫“老(子)”,而称为“我们”。比如延安人把“我女朋友”叫做“我们女朋友”。经不确切考证,这是老区人民一惯的作风:抗战时期搞大生产,不分你的我的都是大家;解放后,搞农业合作社又是吃着大锅饭;当今赶上了网络时代,流行“资源共享”,延安人一向为人慷慨,干脆把能共享与不能共享的都奉献出来,于是乎有了“我们女朋友”之类的豪言壮语也不足为怪。
当然,“我们女朋友”这样的说法,在延安听到的机会也比较少,偶尔听到也大多是出于外地人之口,这些人说起话如同一些国内明星口中的“Hi”,总有变了味儿的感觉。顾了头顾不了尾,忘了延安人一般管女朋友不叫“女朋友”,而叫“对象”。所以正宗的延安人一般说“我们对象”或“老(子)们对象”。严格地说,“对象”这个词可能算不上方言,因为在80年代,大家都这么说。后来,时代发展了,这个词开始两级分化:一雅一俗,分别被“女朋友”和“马子”取而代之。于是“对象”一词便成了历史遗留或历史沉淀,和宝塔山交相辉映,成为革命圣地的一大见证。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个词----“女子”,这个词很明白,就是“女孩儿女郎女娃娃姑娘”的意思,只是这个词在近两年被委以重任,成为当地餐饮行业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主要原因是社会的变革因起的语言文字的变化,“小姐”一词的感情色彩无形中给赋予另一种含义,于是人类语言开始倒退:一个分支走向复古主义,回归“服务员”。另一个分支走向还俗主义,称为“女子”。其实就我个人认为,“小姐”这个词挺好的,真的。无奈啊,时代潮流。
另外,延安人习惯把“他”或“他们”称为“家”或“家们”,至今不明其因,也就不加赘言了。
最后要说的一个词是“猛”,在延安“猛”字不是形容词,而是副词,词义与“很”字差不多,就是比“很”更很一点而已。说起“很”字,是很有意思的,只就陕西而言,“很”字至少有这么几种说法,比如“很好”,:关中人说“好得很(“很”读去声)”,富县人叫“好太”或“好太太的”,延安人叫“猛好了”,榆林人说“可好了”,但这个“可”的读法不象普通话,如果您学过古汉语,你应该知道“平上去入”古四声中的“入”声。这里的“可”这读这个入声。当然还有更严重的,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同学把“很好”叫做“好塌水泥天花板”,可见好到什么程度。
以上是我随便涂画的一些文字,做为延安纪实系列中的一段,只想让人们
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延安,话虽有点调侃,但本人心底善良,绝对无意给圣地人脸上抹黑,老(子)猛爱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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